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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萨大金字塔使胡夫成为东方历史上最广为人知的法老

吉萨大金字塔使胡夫的名字比埃及史上任何其他法老的名字都更令人印象深刻。这一事实否定了一些轻率的论断,如金字塔是毫无意义的愚蠢和野心的纪念碑,也反驳了托马斯,布朗的一些论述,如“这类建造金字塔的行为不过是一种持续时间的谬论”。胡夫金字塔恢宏气派,在历史上绝无仅有。因此,胡夫成为东方历史上最广为人知的法老。

吉萨大金字塔

大金字塔是从第一座开始建造时就确定了它巨大的规模,比任何其他金字塔都大;用到的石头可能比其他任何一座建筑都要多。大金字塔的地基比卡纳克神殿的整个占地面积还要大。神殿除了当今建的若干座高塔,胡夫金字塔是埃及最高的建筑,也是世界上最古老的建筑之一。

内部通道的铺设证明在设计阶段,胡夫金字塔已经拥有巨大的规模。如果设计时金字塔的地基规模仅仅是如今的三分之二,那么入口的设计是根本行不通的,因此胡夫金字塔和迈杜姆金字塔的规模都是设计之初就已经确定好的。关于胡夫金字塔构造最有可能的一个理论是,这座金字塔的顶部角度经精心设计,其高度等于地基周长形成的圆的直径。实际上,数据证明确实如此,因为早期的斯尼夫鲁金字塔也有同样的角度,很明显胡夫金字塔出自同样的设计理念。金字塔的高度和地基侧面长度比为14:11,其半径和圆周长比接近7:44。因此,金字塔的高度应该能被7整除,地基侧面长度应该能被11整除。通过观察这两座金字塔,我们可以看到两座金字塔的相关数值都是偶数腕尺的。各数值的计算方式如下:

高度……7

             ×25腕尺为斯尼夫鲁金字塔的尺寸地基

地基……11

高度……7

            ×40腕尺为胡夫金字塔的尺寸

地基……11

通过简单和直接的运算,我们可以看出金字塔采用了同样的设计方式。因此,如果说金字塔是经过无计划的调整达到最后的规模,而不是在设计时就进行了周密计算,几乎是不可能建成如此之大的规模的。

金字塔的建筑材料是尼罗河对面采石场开采出来的石头,包括外部的精致石材和内部的粗糙材料,这是因为尼罗河西岸没有这种石头或采石场。据希罗多德的记载,金字塔的建造使用了大量的人力。想想这样宏伟的建筑,这样做也是合情合理的。据说,一次征用十万人三个月(即在洪水泛滥的这三个月期间,一般劳动处于停顿状态);按照这个规模,金字塔建造持续了二十年。通过计算石头的数量和重量,我们可以得出结论,满足施工要求确实需要这么大的工作量。技艺精湛的泥瓦匠们拥有可容纳四千人左右的巨大营房,现位于第二座金字塔后面;但也许一千人足以在当时完成所有的精细工作。因此,在金字塔建造过程中,似乎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古埃及在人力方面丝毫不发愁,特别是在自然因素导致部分人口闲置的时期。通过这项工程,人们接受培训、掌握技能,这对培养国民性很有好处。

金字塔不同部分的工艺水平各不相同,入口通道和外部的工艺可能是最精细的。接缝处平滑规整,工匠的技术可以和当代光学仪器师的水准媲美。不同的是,金字塔工匠的施工范围按英亩计,光学仪器师的工作按英尺或者码计算。金字塔地基的垂直度和水平度十分精准,平均误差小于边长的万分之一。王后的墓室做工也很精致,接缝处几乎难以发现。然而,其他部分的工艺比较粗糙。走廊的工艺远没有这么精致,法老陵的构造有失水准,只有花岗岩的花纹还算精致。设计上的不同还体现在从走廊到秘密通道的贯通井的砖石结构上,以及王后墓室地上尚未完成的毛坯砌体上。显然,金字塔的设计师从始至终坚持采用精细工艺。不过,金字塔还没完工,设计师就去世了。后来,没人能完美接手这项伟大的工程。

从斯特雷博的论述中,我们可以知道金字塔的入口装有铰链式活石板门,而发现于代赫舒尔南金字塔的这扇门也是如此。由于许多文献已经描述过金字塔的内部装饰,所以在此处,我们不再赘述。墓室的布局和数量都和已知的金字塔的情况截然不同,但因为我们不知道这些墓室之前存放的物品,现在猜测墓室的设计目的毫无意义。法老陵的花岗岩棺似乎表明这是用来存放法老遗体的墓室,因为使用整块岩石切割出的地下墓室在成形前已经被弃用。另一个重要墓室是王后的墓室。1236年,伊德里斯说,这里曾放置另一副棺。不过,没有迹象表明这副棺确实存在于王后墓室内。墓室东边墙上的壁龛,或者说凹陷处,似乎是放置法老卡雕像的地方。

1802年,埃及吉萨金字塔内的墓室和石棺

在法老墓室上方的石块堆中,人们发现国王的名字被反复地用红色油漆写着,回答了这座金字塔是为哪位法老建造的问题。泥瓦匠们将边角废料堆在金字塔外围,以延伸地基的范围,从而形成了靠在悬崖边的大片堤岸,并且石块按一定顺序分层。从一层层的陶器碎片中,我们可以找到木炭和线状物。

宏伟的金字塔外铺有宽阔的石灰岩路,向东一直延伸至一座神殿处。神殿没有墙,但有一段褐色玄武岩路面,从南到北长一百九十英尺,从东到西宽八十英尺。路面外围有三条很深的壕沟,由石头切割而成,质量上乘的石块整齐地排列着。最初的壕沟大约有一百六十英尺长,二十英尺深,五到六英尺宽。现在我们还不清楚它的用途,但也有可能是用来观察星象方位的。壕沟中挂有一根自上而下的绳索,通过水面的星体投射,可以观察到星体的准确方位,观察者还可以在绳索的两端观察到极地和赤道两颗恒星的方位。当然,这只是一种猜测。但它与金字塔的方位所显示的恒星观测的准确性是一致的,还能解释壕沟的特殊形状。由于存在很多被水磨损的痕迹,它无疑是用于清洗人行道的排水沟。

后代的人们对胡夫的崇拜有增无减,被记载的祭司或者金字塔看守人有:

唯一的王室碑文出现在西奈岩石上,像斯尼夫鲁的王室碑文一样。其中两块石碑刻有碑文:一块刻有胡夫的名字和头衔,另一块则是胡夫打败的对手的形象及姓名——克奴姆胡夫,这引出一个复杂难解的问题,至今没有历史学家能给出令人满意的答案——谁是克奴姆胡夫?他是和胡夫一样独自治理国家的法老,还是共治君主?金字塔中的石头上刻的他的名字与胡夫的名字并不相同,前者也没有出现在任何王表中。因此,我们可以确定他不是法老之位的继承者。该名在五个地方出现,即金字塔的石头雕刻、西奈石碑、哈特努布采石场、吉萨的肯特恩墓地及第五王朝谢普塞斯卡夫-安赫的两个农场。除采石场外,其余几处的“克奴姆胡夫”总是与胡夫的名字一起出现。此外,在各个地方,两个名字的写法并不一致,分别是“克奴姆-库夫”和“胡夫”。添加“克奴姆”不可能只是为了避开使用当时的拼写体系,因为在吉萨的肯特恩墓地中,我们可以发现“秃鹰和神蛇之主梅兹-克奴姆胡夫-肯特-胡夫……”,梅兹是胡夫的卡名。在同一碑文中,两个名字连续放在一起也不会只是同义词的变异。这两个名字要么是同一法老的两个单独的、不同的名字,要么属于两位不同的法老。如果是第二种情况,克奴姆胡夫肯定是一位更加重要的法老。因为他的名字被放在首位,也是西奈遗迹王室人物的名字。他一定经历了胡夫一生中大部分的时光,因为在金字塔建了五分之四时,他的名字出现在采石场。但他一定比胡夫先去世,因为他的名字除与胡夫的名字一起出现外,从未单独出现过。总的来说,这个名字更有可能是胡夫的第二个完全独立的名字。

胡夫

关于这一统治时期,还有一个颇具争议的话题——学者经常谈起包含斯芬克斯像的石碑。因为这块石碑的工艺与第四王朝的工艺完全不同,人们普遍认为它是后来制成的。它发现于大金字塔的东南小金字塔外的小神殿内,这座神殿是由第二十一王朝的帕塞布哈努建造的。石碑可能就是帕塞布哈努或其继任者下令刻制的。它的价值取决于是否完整复制了胡夫在位早期时雕刻的一块石碑,而这只能从碑上面的文字来判断。在这块石碑上,出现了奥西里斯、伊西斯和荷鲁斯的名字。实际上,古埃及现存的任何纪念碑上都没有出现过上述神的形象,他们在古埃及史早期很少被提到,但在后期恰恰相反。奥西里斯被称为“内卜-鲁斯塔乌”,意为“死者居所之主”。在古埃及史早期,这个称呼并不存在,但帕塞布哈努在这座神殿中使用了这一称呼。石碑上的其他内容,比如蛇决定论、任等,都是它雕刻于古埃及晚期的证据。因为这些内容在古埃及早期基本不为人所知,但在后世很常见。

碑文的主题,即胡夫寻找或者发现某些建筑的陈述,都是可疑的。有可能是为给神殿增光添彩,赋予神殿历史荣光,如同埃及史早期法老发现莎草纸的情况一样。此外,我们还看到,在托索罗斯“雕琢石头、建造房屋”前,也就是第三王朝前,对埃及存在砖石建筑这一问题,人们表示怀疑。更何况,胡夫怎么可能需要寻找在自己统治不久前建造的建筑呢?其次,这也间接说明了,在建造胡夫神殿前,先建奥西里斯神殿和伊西斯神殿是绝不可能的,因为在胡夫选择这个开阔的山地沙漠前,吉萨没有任何早期遗迹,而斯尼夫鲁金字塔离吉萨很远。另外,碑文还重点介绍了斯芬克斯像和神殿的形象。然而在古埃及几十个祭司的遗迹和几百座墓中,都找不到与斯芬克斯像有关的其他信息,也找不到任何相关的神殿或者崇拜现象。再者,既然胡夫的这块石碑一直保存到第二十一王朝时期,为什么不直接将石碑原件供奉在神殿内呢?为什么还要费心复制一块?因此,石碑的各个方面,即风格、人物和主题上的细节,都十分可疑。我们很难完全相信这是胡夫石碑的复制品,因此其关于神殿位置说法的可信度也不高。石碑所述地点包括胡夫金字塔和胡夫女儿赫努森金字塔附近的伊西斯神殿、胡夫金字塔南面的斯芬克斯像神殿及斯芬克斯像神殿南面或者东南面的奥西里斯神殿。伊西斯神殿的位置似乎就是人们发现石碑的帕塞布哈努神殿的位置。雕刻这块石碑的原因显而易见——为这里增添一份古老的荣誉。而关于奥西里斯神殿和斯芬克斯像,我们一无所知。花岗岩神殿的建造时间则很明显晚于卡夫拉时期——之后我们会讲到这点。因此,这个神殿不可能是胡夫发现的。唯一可以确定的是,放置这块石碑的目的是赋予某个地方神圣感。

斯芬克斯像

由于建筑风格日趋奢华,对优质石材的需求上升,胡夫开发了越来越多的雪花石膏采石场。其中一座采石场位于特拉阿玛纳后方,距尼罗河十英里。在采石场内,胡夫开辟了一条宽阔、平缓的道路,向下延伸至高原,直达雪花石膏的岩石层。采石场的一块岩石上刻有胡夫的王名和卡名,象征他对采石场拥有所有权。在后来的碑文中,这座采石场被称为“哈特努布”。古王国时期就已经使用过这个采石场的原料。这个采石场的原料可能是那个时代所有雪花石膏建筑和器皿的材料来源。在中王国时期,一座毗邻的采石场一开采,其他采石场就会被相继开采。现在,已知的胡夫雪花石膏花瓶一个被波斯诺收藏,一个收藏在利物浦博物馆。在科普托斯,这个花瓶的一块碎片被发现,现被皮特里收藏。

布巴斯提斯的一块花岗岩上刻有胡夫的名字,这说明他在此修建了一些宏伟的建筑。在附近发现的一块卡夫拉统治时期的石头上也刻有关于这座早期建筑的说明。

据称胡夫竖起了一座方尖碑,但这实际上是一种谬论。事实是,正如拉霍特普是迈杜姆的大祭司,麦洛伯是赫利奥波利斯的大祭司,也是胡夫的祭司。方尖碑,或者更确切地说是圆柱,在这里仅是一处书写着赫利奥波利斯名字的遗迹,与胡夫没有任何关系。

至于这时的墓地,其中许多墓主的头衔都是“法老的儿子”,还有些是“法老的孙子”,如麦洛伯。麦洛伯的母亲是法老的女儿,而非妻子。因此,我们难以确定他们的出身,也不能确定他们是哪位法老的后裔。由于缺少直接的历史关联,我们不便在这里提及他们,除非他们担任王室祭司或者其他类似的职位。此外,有一块重二百格令的砝码,上面刻有胡夫的名字,也是胡夫时期的物品,现被普利斯收藏。胡夫时期的圣甲虫并不罕见,从圣甲虫的工艺来看,除了一件现藏于大英博物馆的埃美尼斯都斯时期制作的陶器,其他圣甲虫可能都是胡夫时期的作品。这时的牌匾是最早的有翼圆盘作品,现被皮特里收藏。

本文摘自《埃及通史》,澎湃新闻经出版方授权刊载,标题为编者所拟。

《埃及通史》,【英】威廉·马修·弗林德斯·皮特里 【爱尔兰】 约翰·彭特兰·马哈菲 等/著 刘舒婷/译,重庆出版集团·重庆出版社,2025年5月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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