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破茂下台，日本再现“走马灯”换相下一任首相会是谁？

日本首相石破茂 9 月 7 日宣布辞去自民党总裁，而两天前的 9 月 5 日，他还信誓旦旦地表示将继续留任，并希望在日本款待美国总统特朗普。短短两天时间，石破茂突然宣布辞职，日本政局将如何发展？

石破茂之所以没能 " 撑下去 "，主要有两方面原因：一方面，石破茂意识到提前举行自民党总裁选举的大势。

9 月 2 日，自民党党总裁选举管理委员会就是否提前举行总裁选举，发出确认意见的通知，要求提前选举的议员必须在 9 月 8 日将署名盖章的文件交到自民党总部。本次征求意见的范围为自民党籍国会议员 295 人和都道府县支部联合会代表 47 人。根据自民党相关章程，实施总裁选举需要得到过半数的 172 人赞成。

而根据日本广播协会 ( NHK ) 网站 7 日的报道，近 130 名自民党国会议员和 25 名都道府县支部联合会代表支持提前举行总裁选举。这意味着，日本自民党大概率将提前举行总裁选举。鉴于石破茂率领的自民党已连续在众议院、参议院选举中落败，最终结果必然是石破茂败选下台。因此，与其在新的总裁选举中被灰头土脸地 " 选下去 "，石破茂还不如体面地主动辞职。

另一方面，石破茂失去了继续留任的理由。

2025 年 7 月自民党参议院选举惨败后，石破茂反复强调的一个理由是日美关税问题尚未完全解决。同时，7 月下旬至 8 月底，日本有一系列重要内外事务，包括韩国总统李在明、印度总理莫迪以及欧盟领导人访日，广岛和长崎核爆纪念、"8.15" 日本战败 80 年纪念日，以及第九届非洲开发会议 ( TICAD ) 的举行等。

从石破茂的角度而言，假设这期间日本缺少领导人，必将造成政治外交的真空。但如今，日本一系列内外事务已结束，特别是此前日美关税协议出现的纰漏都已解决——当地时间 9 月 4 日，美国总统特朗普签署行政令，降低对日本汽车的关税，由此标志着华盛顿开始执行此前与东京达成的贸易协议。虽然不排除今后美方在关税问题上对日本提出新的要求，但至少目前日美关税问题已告一段落。因此，石破茂也就失去了继续留任的理由，或者说，失去了继续让自民党内信服的留任理由。

至于石破茂此前为何坚持不下台，或有两点原因：

第一，7 月 21 日自民党在参议院选举惨败之后，石破茂就去意已决，只不过此后日美 " 意外 " 就关税问题达成协议，使石破茂见到了转机，特别是自 7 月下旬至 8 月底，日欧首脑会谈、韩国总统李在明访日、第九届非洲开发会议 ( TICAD ) 、印度总理莫迪访日等一系列外交活动，以及取得的外交成果，使石破茂重新恢复了继续执政的信心。

第二，今年日本社会出现了特别的现象，很多普通民众出来集会，公开表态支持石破茂继续执政。以往，日本普通民众集会往往是抗议并要求政要下台，几乎没有出现过集会是要求谁不要下台。此外，在社交平台上，也出现了不少支持石破茂继续执政的帖子。这些来自日本民间现实而具体的行为，也为其固守职位带来了底气。

由于自民党目前在参众两院均为 " 少数执政党 "，因此谁将接替石破茂成为下任首相，就变得难以预测了。以往，自民党占据国会两院多数席位的时候，自民党总裁即首相，但目前则存在一定的变数。

推测石破茂可能的继任者，需要从两个维度理解，一是作为自民党总裁的继任者，一是作为日本首相的继任者。

在作为自民党总裁的继任者方面，预计日本前经济安保担当大臣高市早苗、现农林水产大臣小泉进次郎，将是有利的竞争者。此外，现内阁官房长官林芳正、前经济安保担当大臣小林鹰之也是值得关注的人选，因为他们在 2024 年的自民党总裁选举中，取得了不错的表现。

在作为日本首相石破茂的继任者方面，考虑到自民党目前属于国会 " 少数执政党 "，那么有两种可能。一个就是新任自民党总裁顺利赢得国会首相指名选举，成功当选新任首相，接棒石破茂。另一个可能就是在野党在首相指名选举前达成广泛共识，以数量优势联合选出一名来自在野党的首相，由此实现政权轮替。

假设下任首相仍旧来自自民党，那么在当前自民党在国会属于 " 少数执政党 " 的背景下，预计新届自民党政权将不得不联合其他在野党，从而确保关键决议、预算、法案等获得国会的批准通过。

总体来看，日本政治今后大概率是 " 自公 +"，也就是作为执政党的自民党与公明党在某些议题上，与不同的在野党合作。

石破茂辞职后，日本确实有可能再次陷入 " 走马灯换相 " 的局面，尤其是在经济没有起色、外交压力骤增的情况下。换相频繁，会进一步削弱日本外交的连续性，使日本在对华、对美等对外关系上，都带有 " 不确定性 " 的烙印。

具体而言，假设新任自民党总裁能快速整合党内，形成 " 全党一致 "，那么稳定性会增强，特别是日本未来 3 年可能不会有众议院选举和参议院选举，预计新任总裁 / 首相能维持至少一两年的执政稳定。

但如果新自民党总裁无法提振经济与民生，那么仍有可能在自民党总裁再次选举前被换掉。

( 作者陈洋系青年日本问题学者、辽宁大学日本研究中心客座研究员，本文仅代表作者观点，供读者参考 )